钱氏睁开眼,拂开庄婆子的手,眼底闪过厉色:“贱婢不规劝小姐就罢,还纵容小姐胡闹险些酿成大祸!可恨可恶至极!”
庄婆子问道:“那婢子还关在柴房里,夫人可要提她来问话?”
钱氏:“不必。”
庄婆子犹豫:“外面那勾连大姐儿的人还未弄明白…”
钱氏却语气幽幽:“此人只有绫儿、那贱婢知晓,绫儿说不再见那男人,只要那贱婢永远闭嘴,还有谁会知道?”
庄婆子还想再劝,忧心忡忡道:“如若是个寻常丫鬟处置起来倒也简单,只是她曾为试婚丫鬟,前些日子又被城羽营所救,怕不宜动手。不如——”
钱氏视线扫向庄婆子,语气咄咄逼人:“你是怎么回事?为何频频替那贱婢说情?她与你莫非有亲不成?!”
庄婆子立刻下跪,“夫人明察!奴婢绝非是为她说情!”她虽下跪,但脸上并无一丝慌张之意,“奴婢听闻赵将军用兵如神心思缜密,这婢子几次三番出现在赵将军面前,奴婢恐她忽然传来暴毙的消息,会让将军疑心。”
钱氏审视庄婆子须臾,才解除心底猜忌。
“既如此,”钱氏允她起身回话,“将她安排成失足落水就成,府中取消了休沐,她心中思念家人,趁着主子身子不适夜里偷偷溜出府邸,不慎跌入湖中。”
她说的轻描淡写。
仿佛不是在定一人的生死。
庄婆子低下头,奉承道:“夫人睿智。”
门外恰好传来丫鬟求见的声音,两人对话止住。
*
自被关入柴房已有两日。
每日只给她送来一顿糙米饭,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