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那一句话将她骇到,连遮掩都来不及,这才惹怒了他。
幸好…幸好,他虽然恼怒,但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轻轻抚了下胸口,平息心绪,须臾后,她方才摇头轻笑一声,赵非荀那般身份的主子,说出那样的话来,怎么想她都不该当真,自己不过是养在外头的玩物,他一时兴起,就待她温柔几分,一有不高兴,就要惩戒她。
等到将来她总有容色老去一日,到那时总该彻底厌弃,会彻底舍了她。
或许她也能重获自由。
只是重获自由之后呢?
她…是否还能回自己的家中?
锦鸢垂眸,想起今日在院中,爹爹说出口的那些话,心底勾起些绵密的刺痛。为了不令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摒去这些苦愁,一头扎进偏房里,继续摆弄那些刺绣、络子。
哑婆婆听见了锦鸢回来,端了解暑的百合莲子羹给她。
锦鸢柔柔道了谢,一口口慢慢饮下。
哑婆婆却发觉姑娘情绪不大高兴。
只当她是因从家中回来不舍家人才难受的,并未太过在意。
另一边,马车离了小院,赵非荀仍在马车里歇息,赶车的换成是轻风。
轻风虽把马车驾驶的四平八稳,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想起在小院前那一幕,越想越觉得苗头不太对。
瞧着大公子对锦姑娘愈发上心了,今日在外忙了一日,就这么一会儿得空的功夫,也要去马车里等着锦姑娘从家里出来,明明想见锦姑娘的话,提早差使人直接把姑娘寻回小院里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