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那位将军从头到尾只是将她当做摆布的棋子,甚至还拿了她的家人做威胁。
锦鸢望着妙辛沉默不语,心慌了一瞬。
在她开口前,妙辛勾起唇,缓缓笑了下,语气轻,却字字用力:“我信,你说的我都信,等到离开这儿后,我会想法子让自己病起来。”
妙辛的回应,却是让锦鸢内疚。
她信自己,但她却不能坦然告知这一切。
“对不起…”
妙辛捏了块帕子,轻轻擦干她眼角渗出的眼泪,“傻锦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我岂会不知你的善心…咱们……”她说着,嘴角还强撑着微笑,眼泪却从眼梢落下,“要替立荣的份,一起逃出去,好好活下去,记住了么?”
锦鸢险些忍不住,她连连点头:
“我知…”
“我会的……”
她会让妙辛活下去!
她也要活下去!
与天斗!
与宿命斗!
守到深夜后,福嬷嬷与妙辛出来后,才允许她们回去歇息。自从来了五通观后,福嬷嬷再次得了夫人的信任,言行愈发嚣张猖狂,有时都敢训沈如绫一二句。
妙辛与福嬷嬷有过节,这些日子更是没少受她刁难。
两个姑娘多日未见,本来有说不完的话,但不知怎的,洗漱歇下后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昏睡。
另一边客房里沈如绫也歇下了。
夜深人静,她却睡意全无。
今日来的婆子是母亲身边的人,临走前说,再过两日就要让她回府去,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嫁入赵府,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甚至是厌恶的男人。
余生,都要和一个厌恶的男人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