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又说了会儿,锦鸢才压低了声音,生怕让门外的府卫听去。
请她日后得空,去瞧一瞧爹爹小妹。
本还想请她去祭奠立荣,转念想起伏诸山里山贼出没,一旦说了,妙辛定会要去,若是遇上危险,她一个女子怎能躲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只请她在清明时节,为立荣烧些纸钱。
妙辛看她吞吐,知她定有为难之处。
点点头应下,握着她的手,同样压低声了道:“你不说,我也会做。咱们三人一齐长大的情谊,我断不会忘。”
门外府卫敲了下门,唤了声姑娘,说时辰不早了。
锦鸢连忙应了声,先一步走到门外去,同府兵说了去首饰铺子的事,府兵想了想,点了头道:“姑娘只管去买,出门时嬷嬷给了几两银子,若看中了贵些的也不妨事,自有我在。”
妙辛走出门时,恰好听见了最后两句话,笑着挽上锦鸢的胳膊,打趣一句:“你家公子出手阔绰,真心心疼姑娘。”
惹得锦鸢臊红了脸,跺了脚:
“妙辛!”
府卫轻咳一声,只当自己什么都看见,引着她们去隔壁的首饰铺子。
锦鸢挑了几支寻常都能戴的簪子送妙辛,价钱不贵,妙辛却极其欢喜,当场就对着铜镜簪上了,左右端详了眼,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恍若是还在沈家,身为一等丫鬟的她,吃穿用度比寻常门户里的小姐还要体面几分。
“真…好看。”
她喃喃一句。
眼神有眷恋、也有不舍。
她从沈家带出来的首饰,都被老娘拿走了,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用不着打扮,要留给新进门的媳妇戴。
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最后心也寒了。
她哪怕再喜欢这些,也不敢使了那五十两银子去买。
怕这笔钱是将来锦鸢的救命钱,她不敢用。
如今得她一切都好的消息,自己又能簪上好看的发钗,如何不教人欢喜。
两人出了首饰铺子,锦鸢当着府卫的面,亲口告诉妙辛,她如今在赵府,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赵府的小门上寻她,定不要同她生分了。
妙辛也有些猜到她如今跟了谁。
可真当‘赵’姓从她口中说出来时,心中不能说不惊讶。
看锦鸢这般打扮,怕已是开了脸的大丫鬟,或许将来更会是赵将军的妾室——
眼看着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锦鸢依旧谨小慎微,当着府卫的面,才说了她在赵家,是怕将军责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