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仁善。只是若大公子问起,成了娘娘赐药下去,怕是不好……”吉量的言语间有些担忧。
禾阳阖眼,像是不在意这一点。
“他那丫鬟今日受了惊,我赐了安神的药丸,有何问题。”郡主像是累了,语气也愈发惫懒,“荀哥儿是个有主见的,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因此事来问我,不然——”她笑了下,“他便不会向我来要丫鬟。”
吉量恍悟,“是奴婢愚钝了。”
吉量得了准话,见郡主想要小憩,悄悄退了出去,拿着郡主的令牌,领着小喜亲自去寻太医,又找了个办事妥帖嘴严的侍卫,命小喜跟着同去办事。
因这事倒是累了吉量跑了一圈。
她是娘娘跟前得脸的姑姑,自然也有一个自己的小帐子,才坐下喝了半口茶,芳菲就来寻她,附耳轻声说了句娘娘不大好。
吉量哪敢再歇,打起精神又往前头去了。
进了帐子绕过屏风,她看见娘娘侧着身闭眼落泪,双手拢在腹上,无声地哭着。
吉量心中大疼,也跟着红了眼眶,跪在美人榻边上,低声哄劝着:“娘娘…小姐,您身子本就不大好,这几日赶路劳累,更不该这么伤心落泪。”
禾阳闭着眼,眼泪打湿的眼睫湿漉。
她掀唇,满口苦涩:“我这辈子…注定子女缘薄了…”
不能再生育是禾阳心底无人敢揭的伤疤。
这些年,荀哥儿几乎不曾令她操心,她便将满腔母爱倾注在乔樱儿身上,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可今日,她才意识到,乔樱儿终究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以至于说出这一句子女缘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