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簪子……
绒花……
鲜艳的红色逼入她眼底。
眼前划过的像是伏诸山里的景,又像是幽幽长夜里一身白衣的自己。
叠在一起,无端让锦鸢心底慌了一瞬。
她拿过簪子压回底下,随手抓了支珠钗对镜自己簪上,佯装无事道:“我还是戴这个罢。”
婢女不曾在意她的异样,应和着道:“姑娘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打扮好后,锦鸢就在前院等着。
渐渐地,天色暗下。
巷子里传来孩童拉着父母嬉闹着出门赏花灯会去的热闹声。
笑声从门前一路洒过。
最近她的眼睛入夜不再像从前那么模糊。
渐渐地,看见了不远处的天都被灯火映照得微亮。
渐渐地,天完全黑下来。
院子里的灯笼也陆续点起。
可门前仍旧安静,迟迟没有马蹄声至。
锦鸢站在廊下,手里揣着哑婆婆刚塞给她的一个手炉,里面的香炭飘出丝丝缕缕木兰花香气,在寒夜中,闻着教人心神宁静。
夜色又深了些,门外才传来仓促的马蹄声。
她眼睛不好,听力却极好。
在哑婆婆、两个婢女听见马蹄声,欣喜地要跑去开门,口中高兴的叫着“大人回来了!”时,锦鸢眼中才生出的期盼之意却渐渐湮灭。
她在廊下站了两个时辰,双腿酸胀、膝盖有些刺痛。
这是从前在沈家罚跪时留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