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口中,所有人都亏待了她。
赵太傅跪在窗前,默默流泪,并不曾制止母亲最后的发泄。
骂着骂着,赵老夫人像是累了。
浑浊涣散的眼神看向门口,苍老、遍布褶皱、瘦得脸上只剩下一层皮的面颊高耸凸起,“煜哥儿……是煜哥儿……啊……”
赵太傅伸出手,人过中年,此时满脸挂满泪痕,牢牢握住母亲冰凉枯瘦的手,哽咽到:“是儿子!儿子在!”
赵华氏闭目:“我死了,你和禾阳得以解脱……下辈子……别再做我的儿了……”
“母亲!”
赵太傅猝然抬首看去。
掌心中枯槁的手跌落,抬头,看见赵华氏闭目,那一刻,胸口涌出巨大的悲伤几乎将他淹没。
他跪在床边,压抑的哭出声来。
“这辈子……儿从不悔当您的儿子……”
等禾阳一身缟素地赶至院中。
赵华氏已殡天。
从屋中传来痛苦、撕心裂肺的哭声,悼念着赵华氏的逝世。
禾阳也跪到屋中,叩首送赵华氏上路。
赵老夫人逝世,身后事自然由赵太傅主持操办,灵堂设在赵府,来往吊唁的宾客、丧事的各项仪程,都要经赵太傅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