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真挚。
目光温柔。
他一重又一重的承诺,只会令她安心生子。
可她独有这一事不敢去赌?
她该怎么说?
说自己的命数如此,她不会平安活到孩子生下后?
她与命运拼过了,也搏过了,可事情还是一桩桩应验了啊,如今仅剩下怀孕一事也应验了,她如何还敢去赌……
一旦输了。
便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死亡,她何尝不怕?
赵非荀看着锦鸢沉默,眼中的神采暗淡,雾气氤氲,也仍遮不住眼底的血红,苍白的唇嗫嚅着,像是在说怕字。
但她的眼底,并无一丝惧色。
赵非荀压下眼底的韫色,动作尚算温柔地拥着她,在额上落下一吻,“别怕,有袁大夫盯着,到时还会有经验老道的产婆照护,爷也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锦鸢仰面,启唇。
却迎上了赵非荀低垂下头来,他的唇压在她双唇上,将热意一并传了过来,温柔缱绻地闻着。
像是安抚她的不安。
这份温情,似是从深渊蔓延出来的黑暗,将她裹住。
连同喉咙、口鼻一齐困住。
相吻时,赵非荀尝到了一丝微咸。
他松开唇舌,漆黑的眼底不辨情绪,将她后背的引枕抽走,护着她躺下,又仔细地盖上被褥,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湿濡,“先睡会儿,等药熬好了爷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