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詹霁月握住程素儿的手走到她身边,软软的腻着。
有娘在身边的日子实在太美好,好到她几乎都快忘了前世那些痛。
“您想回江南吗?”
忽的,詹霁月朝程素儿开口问道。
程素儿身子僵了一下,轻声问道:“为何这么问?”
犹豫许久,詹霁月压低了声音,朝程素儿轻声道:“十年来爹一直宠幸江姨娘,女儿觉得他并非娘可托付终身之人,我想问问娘想不想离开定安侯府。”
仔细瞧着程素儿的表情,詹霁月担心娘对爹还有期待,若是没有感情的话,她希望能帮助娘脱离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程素儿没想到詹霁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眼眶泛红,将她抱在怀里,呢喃道:“娘究竟做了多大的错误决定,让你留在定安侯府!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才能想这种问题!”
“霁月,这十年来娘在道观心里惦记的只有你和你弟弟,从江姨娘进府门他宠妾灭妻开始,娘对他就没有任何期待。”
程素儿的手松了松,认真的摸着詹霁月的脸,柔声道:“你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娘回府只为给你和你弟弟一个前程,定安侯府对娘不薄,娘没有要离开的心思至于你爹,相敬如宾罢了。原本,娘和你爹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当年你爹来江南游学,你外祖见他颇有见识便邀请他来府中一叙,娘当时并未看的上他,心中只有从小一直护着我长大的义兄。”
程素儿第一次和自己的女儿提起自己的往事,还有些不好意思。
“义兄是奶娘捡来的孩子,在府中做个护卫,你外祖原本想要成全娘和义兄,无奈义兄对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甚至为了躲避我离家出走不知去向,那时候娘很难过,想要从此做个自梳女管理家中商铺过日子就罢了,可你爹日日过来讨好,时不时带一些京城的小玩意,为了求娶在府门前坐了三天三夜,时间久了娘也不忍心便答应下来。”
“嫁过来当日,你爹却不知去向,等我摘了红盖头,迷迷糊糊觉得气味有些古怪,一个身影才进来。不过一阵风的功夫,窗户开了,那个身影也消失了,你爹闯了进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方才与我同房。”
程素儿一时说的多了,将成亲时候的场景吐露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不过十五,赶忙停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