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詹恒越低下头,匆忙抬手擦了脸上的泪珠,咬了咬下唇,几次动了下嘴,都没吐出声音。
“你,恨他们吗?”
詹恒越小心翼翼的瞧着她,“你是个女孩,你也很小,娘舍了大半的身家就为了让弟弟去江南,虽说不在身边,可江南富饶又有外祖照料,实在比你在定安侯府生活的好太多。”
“你会恨他们吗?”
詹霁月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笑道:“那是我最爱的娘和弟弟,我怎么会恨他们!定安侯府小公子身体不好去江南休养合情合理,定安侯府的嫡小姐生龙活虎去了江南会引来众多猜测,再者你比我更小,更需要照顾,我尚且有嫡长女的身份和先皇的恩宠能够维持基本的体面,你若是留下,生死难料。”
“所以,恒越,我和娘都是爱你的,让你去江南实在情非得已,如今娘洗刷冤屈回来了,我们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曾经欺辱过我们的人也将得到该有的惩罚,再逢江南水灾你的境遇我们也着实担心,所以才会让你回来。并非因为过了好日子,这才想起你这个弟弟和儿子,闲来无事让你回京,享受天伦之乐。”
詹霁月淡淡的开口,詹恒越下唇被咬出印子,张口“哦”了一声,忽然抬头,“你你你,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詹霁月摸了摸他的头发,下巴抵在手背上,蹭了蹭,轻声道:“你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会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