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辱使命?
这是……挑明了当时是故意让她看见他和慕容川勾结?
詹霁月挑了挑眉,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胡大人的脸,并未言语。
等待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胡大人暗戳戳的瞧着詹霁月,恭敬道:“刑部政务繁忙,下官现行告退。詹大小姐,若是得空,刑部也欢迎您来坐坐。”
此话,意有所指。
芍药听不出意思,迷茫的在旁边站着,只觉得詹霁月和刑部尚书关系竟这般好!
詹霁月却明白胡大人说的含义,对上胡大人恶劣的笑,哑声道:“胡大人盛情,霁月惶恐。”
“不过,刑部那种地方,我倒真不愿再踏足一步!”
詹霁月向后退了一步,拒绝之意明显。
胡大人脸色微沉,抬眸朝她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挂着淡漠的寒霜,神态疏离,平白散出威压,令人心生恐惧。
胡大人呼吸沉了下去,面上笼罩黑云。
詹霁月动了一下,她的脚下踏着潮湿的青苔,雨水溅在台阶上,昏暗中泛着淡淡的青光。
梅花一片片往下掉落,詹霁月的手轻轻抬起,接住了花瓣,轻笑道:“就算是花,也知晓落叶归根,陷入自家泥里。偏偏,有些风不长眼,想将它刮走,离开净土。”
胡大人猛的抬头,额前青筋跳动的厉害,咬牙道:“有的花,却不该在这。它从根就被带离故土,若是落在他乡,岂不可惜?”
“胡大人这话好奇怪,就算离开故土,可花从根上就来了这,对它来说自然就属于这!娘娘喜欢梅花,陛下特意从极北之地搬来,花了好些功夫才在京城存活,以后它们就会在京城扎根,不会回去了!”
芍药气呼呼的瞪着胡大人,脸颊通红,语气都开始不客气。
胡大人愣住,好一会才解释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大人也听见了,根在这,自然就属于这。”
眼皮微抬,詹霁月忽然问道:“方才一名南疆舞姬扰了大家清净,如此欢喜的日子弹奏哀乐,拿新琴当成旧琴妄图冤枉北祁宫人,更试图抓花我的脸,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是送去刑部,不知胡大人会如何定罪?”
“舞姬?南疆舞姬?”
胡大人面色一顿,目光看向芍药怀里的琴,皱了皱眉,臃肿的身子晃了晃,眼睛陡然凌厉,露出杀气。
“惊扰贵人,自是收监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詹霁月朝他屈膝行了一礼,瞧着他当真对江南舞姬之事茫然的模样,眼底透出几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