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能走出房屋十丈范围内。
直到整整一个月后,周鹿清越发不可忍耐,心急火燎。
明明在两仪门闭关苦修过千年的她,此时却在等不到一个人月余后,就险些道心动摇。
“不行,我要离开这。”
敲定想法后,周鹿清试图破开困住她步伐的屏障。
可怎么也没能破开。
一位在村庄撒欢跑儿的小女孩看见周鹿清想出木屋后,做了个鬼脸上来:“鹿清阿姨,嫁了人就得在深闺中不得出来哦。”
“女子是不可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嘻嘻。”
说罢,小女孩又做了鬼脸,就要向别处玩去,
“那鹿清阿姨问你。”
“你要是长大嫁人后,也要跟我一样吗?”周鹿清喊住蹦蹦跳跳的丫头。
那丫头怔了一怔,回头执拗道:“我才不要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我要天天玩,月月玩,年年玩!”
周鹿清也愣住了,这段话忽地刺痛她的内心。
出生便乖巧的她,从小就听从父母的安排。
直到十二岁拜入两仪门,认为成为了爹娘遥不可及的仙人后,会获得潇洒惬意。
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在两仪门中,她苦修了整整几千载,连婚姻也是包办好的,没有爱情,只有传承的责任。
从来没有贪图享乐过。
直到去往太玄洞天,想要为徒弟报仇后遇到了宋霆,这才发生改变。
她或许也要玩乐一下,而不是一味地陷入修行的深渊中。
一滴饱含千年酸苦的泪从她眼角滑落,这一刻,困住她十丈内的屏障消散。
她又看见了刚刚那小女孩的一生。
初长花苞嫁人,花苞开花生子,而后一生没出过家门,花枯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