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听了这话,越品越不对味儿,极犀利地盯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一切的源头都怪你出了风头?”
宋令仪摇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人嫉恨我,只能说明我优秀,人若不懂得藏拙,那便要有承担风险的勇气。”
……
又是一阵沉默
宋令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道:“不如陆公子说说,为何要冤枉我父亲出老千,还要剁他的手。”
陆璟含笑端起面前的茶盏,升腾的白雾氤氲那琉璃般精致的眉眼,“宋姑娘这是什么态度?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帮你出头?一顿毒打,一杯茶便算了,你倒是大度,可你觉得他们服吗?”
宋令仪默了一瞬,嗓音冷了几分,“我何时说过需要你来帮我出头?”
场面气氛霎时间陷入凝重,陆璟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宋令仪心底的燥意在此刻释放,“你觉得教训他,我就该对你感激涕零?你错了。”
“你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冤枉、欺辱我的家人,无非是看不起宋家,也不尊重我罢了。我早说过自己的仇自己报,何须你来插手?在你眼里,我们只是长安城最不起眼的人物,你可以生杀予夺,人命在你眼里分文不值。”
“可我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于我而言,生命无关身份地位,都是平等的。谁的人生不伴随无可奈何的一地鸡毛,我不需要他们服我,一家子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便得了。”
陆璟被她这一通发泄,弄得手足无措,又觉得莫名其妙。内心嗤笑那句‘生命平等’,这句异想天开的话骗骗自己就得了,人生来就被分为三六九等,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东贫西贵,南富北贱。
“这么说来,倒是我多管闲事儿了?”
神色渐渐浮起阴晦,尾音沉了下去,似乎只要她说一句‘是’,便要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