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杯,目光暗戳戳的往林墨婉身上扫,视线陡然被她脖颈处露出的点点淤青吸引,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却没有发问。
酒过三巡,宴会上的人都有了些许醉意,时不时的从各处传来谈笑的声音,几个关系要好的就勾肩搭背饮酒作诗。
今日毕竟是老太太的寿辰宴,也是有不少有眼力见儿的挨个上前敬酒、献宝巴结,祝寿词也是一个比一个有排面,哄的老太太笑得眉眼弯弯。
许是有林墨婉在旁的缘故,周释然迟迟没来敬酒,直到宴席过了打大半,才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端着酒杯走过来。
“师兄。”他面上挂着温和的笑,似在尽力忽略掉坐在沈微远身边的林墨婉,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词:“这几日多您的照拂和提点,这杯酒是应当敬您的。”
周释然说罢,毫不犹豫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沈微远向来是个很自持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绝不多饮,面对周释然的奉承,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喝。
默了默,他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起,表情有些凝重,但还是道:“客气了,虽是同门,本侯也只是尽分内之事。”
沈微远的师父是荣国曲相如曲太师,也是曾经力助局势分裂的荣国统一的关键人物之一,还曾是先皇的骑射夫子,这等分量,非常人能够轻易拜入门下的。
不得不说,周释然这个人,确实是有点手段的,甚至在刚上任,就能与沈微远同行出席江家的宴席,这足够让文武百官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周释然也能明显觉察到沈微远兴致不高,便也识趣的没再纠缠,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伴着人声嘈杂,就听见一旁传来男人压成气音的声响,正示意沈微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