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依旧在傻笑,拿着不知哪找的炭,对着鱼玄机,在地上涂涂画画。
好像也是在给其作画。
只不过鱼玄机晃了一眼,却是无言以对。…
画的实在太过难看。
脑袋不像脑袋,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也不像鼻子。
怕是学塾里幼童也画得比这好。
只不过老人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鱼玄机无言以对,整理了下茅草,使之坐的舒服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老人,偶尔也看向外界。
一夜无话。
画完画的老人,第二日,好像便忘了鱼玄机,早晨醒来,便自顾自离开破庙,好像还是朝城里赶去。
不过到了夜里,却也踩着夜色回到破庙,继续照着鱼玄机画画,画累了便呼呼大睡。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半月便结束。
鱼玄机一直盯着那不断颤抖的值符,偶尔也会跟着老人去城里,购买些吃食。
只是两人不再说话,唯一的关联,便是傍晚时分,老人依旧对着鱼玄机作画。
半月之后,一夜。
风声呼呼正烈,鹅毛大雪纷飞。
散入风中的碎雪,借着狂风中的势头,甚至于将破旧的大门吹开,落了不少在庙中。
原本睡着了的老人,不知怎的醒来,像是换了个人,脸上再没有疯癫的神色,拿起炭笔便在作画:
鱼玄机静静地看着。
只见其寥寥几笔,竟然勾勒出粗犷的河山城池。
一边画,老人一边流泪。
干枯苍老的脸庞,泪水沿着皱纹留下。
随着烈烈呼啸的风声。
两人之间,仅凭一只炭笔,在鱼玄机眼里,老人竟真的画出了繁华的精舍,热闹的街道,美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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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仅凭一只炭笔,在鱼玄机眼里,老人竟真的画出了繁华的精舍,热闹的街道,美丽女子。
有纨绔男子,着鲜衣,骑骏马,在华灯中赏烟火,在梨园中听鼓吹,闲时观书,笑容不断。
而在后,一切犹如水墨画般,慢慢退散,最终只剩炭笔勾勒的粗犷河山。
咔。
本就所剩不多的炭笔忽地一声断裂。
墨山与灰河之间,一点破开。
山河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