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事情的前后轻重!”
柳德米拉没有像军官们那样厉声怒喝,而是温柔的对姑娘们说:“来,挖吧。”
这时候涅莉回来了,对柳德米拉说:“列车长说明天早上能抢通,到时候安排我们车皮。让我们先在这里生火过夜。”
柳德米拉惊讶的问:“生火?可以吗?”
“嗯,据说普洛森空军从来不会在夜晚空袭。我来生火,不然晚上会冷的,夫人您刚刚生完孩子。”
涅莉转身去忙碌,柳德米拉则亲自拿起铲子,和幸存的护士们一起,把那些年轻的面孔埋入瓦尔岱丘河畔肥沃的黄土地中。
————
这天深夜,柳德米拉忽然被歌声惊醒,她坐起来,拉了拉教会的披风,寻找歌声的来源。
于是他看见旁边火堆旁有一名下士正弹着安特传统乐器巴拉莱卡,另一名中士则拉着巴扬(像手风琴的乐器)。
他们在弹一首悲伤的歌:
“茫茫原野上坦克轰鸣/战士们投入最后一战/他们抬着年轻的指挥员/弹头把他的头颅射穿。
“熊熊烈火把坦克吞没/爆炸声震响草原/小伙子多想活在人世间/可他再也无力睁开眼……”
柳德米拉站起来,听着悲伤的旋律,这时候有哭声响起,她一扭头就看见刚刚掩埋了朋友的护士姑娘们在啜泣。
柳德米拉静静的等待这首歌唱完。
然后她打算唱一首歌,稍微改变一下氛围,毕竟她可是罗科索夫的妻子。
没想到一名少校收起妻女的照片,吹响了口哨。
是那首歌。
巴扬和巴拉莱卡的奏者对视了一眼,立刻跟上了口哨声。
柳德米拉默默的数着拍子,等时候一到便开口道:“时刻挂在我们心上,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呀万年长。
“听风雪喧嚣,看流星在飞扬~
“我的心在向我呼唤,去动荡远方。”
……
轻柔的歌声中,哭泣渐渐停下,斗志重新燃烧在所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