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高地上。
普洛森人第三次冲锋被击退了。
伊里奇沿着战壕走,一边走一边抠左肩的绷带——他感觉绷带下面好像有个甲虫在不断的爬,所以一直痒得受不了。
他的指甲已经因为抠绷带,塞满了焦黑的泥土和血污。
阵地上不管是最开始就在这里镇守的士兵,还是后面上来的增援部队,差不多全部都带伤了。伊里奇经过护士玛利亚,看见她正在给斯捷潘包扎,用的绷带已经脏兮兮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白色。
伊里奇:“斯捷潘,终于挂彩了?”
斯捷潘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我都跟护士说了,你用这个绷带给我包扎,反而可能让伤口感染,最后不得不切掉整个手臂。还不如就这么放着,弄点酒洒一下,那样我还能保留一边胳膊。”
伊里奇笑道:“你现在已经在考虑保留胳膊了,这场该死的战斗,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普洛森人进攻了三次,阵地上已经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了,再来一次就……”
这时候,远处有人喊:“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军装不像是普洛森人,也不像是我们!”
伊里奇赶忙靠到战壕壁上,伸长脖子向外看。
他看见戴贝雷帽,穿迷彩服的一小队人马,正从阵地侧面的交通沟爬上来。
带头的人看着像是一名安特平民,还带着工厂很流行的毡帽,服装看着也像是游击队员。
所有的工人几乎都成为了游击队员,就算在普洛森人手下当雇工的人,也大部分都是地下抵抗者,一边给家里人赚面包,一边准备搞破坏,帮助正规军光复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