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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个小时。
王忠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一骨碌坐起来。
他正坐着醒神呢,柳德米拉拍了拍他的腰:“别那么紧张,真出了紧急军情,巴甫洛夫肯定直接叫醒你了。”
“今天敌人该有反应了,让我怎么可能睡得安稳。”王忠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穿衣服。
涅莉似乎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了,立刻开门进来,手里端着装了热水的盆和湿毛巾。
王忠:“谢谢。半夜的时候司令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涅莉:“没有,两点左右巴甫洛夫参谋长也去休息了,应该昨晚平安无事。”
柳德米拉也起来了:“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王忠穿好了衣服,拿过热毛巾擦了把脸,就奔出房,往司令部跑去。
柳德米拉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他睡着了之后,就开始下口令,‘亚历山大,炮塔右转十五度’。”
涅莉:“我从前线下来后,经常会梦见在前线的情况,梦见敌人来夜袭。”
柳德米拉:“我倒是没有梦见这些,说不定是因为我没有和敌人面对面厮杀。”
“在上佩尼耶没有吗?”涅莉疑惑的问。
柳德米拉:“在上佩尼耶,我们被敌人的坦克压制在一座房子里,情况还挺危险的,但并没有普洛森人进入肉搏距离。我是祈祷手,总是被保护得很好。之前想要去前线,还被涅莉你拦住了。”
涅莉:“祈祷手不应该到第一线,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经过又一年的战斗,现在像柳德米拉这样的祈祷手已经减少到开战前的百分之一,以前编制有祈祷手的神箭小组能配置到师一级,而且经常有神箭连这样的编制,一个连好多名祈祷手。
但现在祈祷手基本都是一根根独苗单独使用,经常配置在方面军一级的关键枢纽担任防空任务。
柳德米拉盯着涅莉的脸,轻叹一口气:“去年冬天,你在河对面奋战的时候,我时常会梦到你离我不断的远去,你们都投身战争的熔炉,我却站在熔炉外面。”
涅莉:“您现在也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啊。”
柳德米拉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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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进入司令部,发现巴甫洛夫已经在那里喝咖啡了,便问道:“涅莉说你两点才睡的,这样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