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指痕(1 / 4)

今日受邀来紫清山的宾客,非富即贵。而整座豫州城,能称得上显贵的林氏,只有一家。

绢帕轻薄小巧,如绵云一般,绣的字也十分秀气,一看便属于年轻女郎。

侍从转述着山庄见闻,见晏洵久不答复,悄然抬眼,发现他凝视着一张帕子出神。

晏洵将绢帕收进袖中,淡淡看了他一眼。

侍从知趣不再探究,换了个话题:“郎君,您毒发的时间又缩短了,要给吴王捎信一封吗?”

晏洵中毒已有两年。

先帝即位,定国号“周”,效仿周公制礼作乐、分封诸王。先帝在世时,诸王尚且服从管教,然而即位的少主年幼,心智残缺,朝堂就成了诸王与外戚的角逐场。

两年前,地方藩王终于按耐不住,在新年的朝觐大会上发动叛乱。叛乱虽被镇压,真正的隐患却从未拔除。

在朝会上,晏洵为吴王挡了一箭。

箭伤之深,几乎牵动半边根骨。晏洵昏迷了半个月,才悠悠转醒,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位出身显赫世家、十一岁随父上战场、十五岁一篇赋文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上书朝廷,请求辞掉身上前途无量的官职,离开洛阳,回本家豫州养病。

就这样,晏洵在豫州待了两年。

箭伤已经好全,但晏洵不曾告知外界的,是那箭上淬了毒。发作时五感尽失,人如坠冰窖,介于生与死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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