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不变了脸色。
谢氏身边的婢女先春桃一步捡起地上的金步摇,捧在手中端详,看见金步摇末端錾刻的“叁”字,颔首道,“夫人,这就是您送给林三娘子那支。”
春桃僵着身子不敢动,林妙云狼狈地躺在地上,几欲昏厥。
大夫人派来的嬷嬷倒是气定神闲,“哦?我们花奴小主子偷的竟不是三夫人的金步摇?那看来它叼着的金步摇,是大夫人那支?”
毕竟当年金步摇有一整套,晏家几位夫人人手一支,老夫人还特意让工匠在末端刻上数字,以免弄混。
谢氏皮笑肉不笑:“这是怎么回事?”
林嗣音微弯下身,她倒是不怕猫儿发狂,手法娴熟地抄过它的肚皮,把一整只猫抱起来。花奴本也想给她一爪子,被她掐到脆弱之处,又嗅到荆芥草的味道,慢慢乖巧下来。
一丝惊讶划过大夫人眼底。花奴脾气差,府中能抱它的只有她与晏洵,照看它的下人都经常被抓伤,对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如此客气?难道这林四娘子,真与她大房有缘?
大夫人并不知道,前世林嗣音在花奴身上吃过不少苦头。有一回来晏府做客,彼时林妙云以晏家表妹的身份出现,就在晏家小住,而她已是汝南王妃,作为宾客赴宴。林妙云事先让人把涂满荆芥草汁的丝帕放在她桌上,勾得花奴当场发狂,跳上林嗣音的桌子,把饭菜打翻一地,让她险些沦为豫州笑柄。
而今林嗣音只是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花奴的肚皮,这是猫儿身上最柔软之处,由内而外散发的危险气息让花奴瑟缩地卷起尾巴,一动不动地蜷在林嗣音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