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渊一阵恍惚,面前傲立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正妻秦氏。
秦氏刚入陆府门的时候,就如这般正气逼人。
文信侯脸沉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沉声道,“陆菀,你小小年纪,如此狂妄!是秦老太君教唆你的吗?”
教唆?
陆菀气笑。
凤眸一挑,笑看无知无耻之人。
什么事都要拉踩秦家两脚,贵妃一党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笑不达眼底,慢吞吞的语调,字字噙冰:“小女感激文信侯瞧得起,评吾狂妄二字。铮铮铁骨铸就秦家风骨,他们以生命立碑,以血肉铺路,受世人敬仰!秦家人若没有这等自信坚韧的狂妄,杀不得那千军万马,保不得尔等安稳享乐!”
双拳交握,朝天空一举,语调拔高,“吾虽为女流,也当以外祖母为楷模,不敢辱没秦家之风骨!陆菀,不接聘妾之礼,不敢辱没我秦家血脉之风骨!”
一屋子人被震撼得无一人敢吭声。
熟悉秦氏的下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大姑娘仿若当年大夫人秦氏重生。
没有人发现,门外出现的一行人,为首的身着明黄飞龙袍。
他们刚好听到陆菀的这番话。
隐身在明黄色龙袍的人后面的谢知衍。
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冷双眸满是震惊。
紧紧盯着目光如炬的少女,好个簪缨世家的秦国公,血脉相承的外孙女果然不同凡响!
竟然敢独自一人硬刚两位侯爷和当朝贵妃。
脑海中浮现那晚又怂又怕又逞能的小姑娘模样,好像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