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渊怒气难消,本想顶回去,对上母亲森冷犀利的目光,整个人醒了过来。
陆老夫人自是恨透了陆菀翻脸无情,是她让自己努力了一辈子强撑的侯府颜面毁于一旦。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语调缓和下来:“菀儿,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母亲,她是晚辈,难不成要……”陆善渊见母亲对孙女低声下气,又忍不住。
“晚辈做对了就是对,你是长辈做错了就是错!”陆老夫人简直要被自己的傻儿子气吐血。
她狠狠抓住他的手,指甲深陷,陆善渊痛得回神,拧着眉。
两人齐齐看向立在门口的少女背影。
这个孽种比她亲娘还要执拗。
他们此刻自然都明白,今天的婚宴,都是她一手布局的。
一个仅仅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就能将堂堂侯府在大庭广众之下毁得没有喘息的机会?
就拿她能三言两语挑起汴京有头有脸的正房夫人群起对陆府施压来说,就明白,她如今非昔比,仗着有皇帝诰命和太子大公主、甚至皇城司庇护撑腰,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她。
陆府必须和她修复关系,否则,不是陆府丢脸这么简单,秦国公那边也不会放过他们。
陆府的前程,如今就捏在她手里。
陆老夫人忍着憋屈:“菀儿,你说要如何处置梦如意,我们都依你。”
陆菀冷道:“你们都是长辈,我可不敢让你们依我。我可与陆府断绝父女关系,陆府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陆菀转身:“不过,我要收回这座宅子。”
“你!”
陆善渊怒急攻心,恨透了生养出这样无情的女儿。
陆老夫人头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