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阴暗潮湿。
四处都散发着一股股臭味。
拂晓和知若各举着一盏灯,脚下的路却满是黑漆漆的痕迹,像是凝固的血迹。
秦菀捧着母亲的牌位站在牢门前,陆善渊和赵蔺仪披头散发卷缩在地上,满地乱糟糟的看不清原色的草。
忽然,两只老鼠从干草中钻过去,其中一只直接钻入赵蔺仪的裤管里,吓得她尖叫翻滚。
陆善渊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自己母亲一边拍打裤管里的老鼠,一边惨叫。
忽然间,他猛然一扭头,对上秦菀那双冰冻的杏眸。
他呼地跳起来,冲过来,一把抓住木栅栏,“贱人,贱人你还敢来!”
还想继续骂,昏暗间,火光一闪,将秦菀怀中的黑色金纸的牌位照得清清楚楚,他目光一顿,害怕的后退一步。
赵蔺仪哭着爬过来:“菀儿菀儿,祖母一向疼爱你啊,你就看在祖母年迈的份上,放我出去吧。”
秦菀冷冷道:“我未出生的弟弟你们有想过放过他吗?为你们呕心沥血的母亲,你们放过她了吗?才十几岁的我你们放过了吗?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你们吃着我和母亲弟弟的血肉时,你们想过放过我们了吗?”
赵蔺仪哭着将手伸出木栅栏,使劲的想够得着秦菀:“不怪我啊,是你父亲,他瞎了眼喜欢江芙蓉那个贱人啊,我是疼爱你的啊!”
“哈,他是瞎了眼黑了心肝,可是谁逼我接受余楚容抢夺我夫君,霸占我嫁妆?是谁明知道谢家是火坑还要将我推进去的?赵蔺仪,你是为了侯府吗?你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
陆善渊忽然发狂似的一把抓住赵蔺仪的头发,将她狠狠往后一甩。
他阴狠的盯着秦菀:“我有吕家和谢家罪证,你不是也恨透了谢家和吕家吗?我手中的证据足够盯死他们。但,我要活着!”
秦菀嗤笑:“你那些罪证难道在你身上?”
陆善渊立刻摇头:“不在。”
“所以,一定在府里。你的侯府还会存在吗?你再犯了国法,抄家也是免不了的。你藏的东西自然会有人翻出来,用不着留着你的命。”
秦菀一笑:“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就在我出门来见你们时,陆老族长送来了决义书,将你们母子驱出陆氏族谱,与你们这一支恩断义绝。”
“什么!”陆善渊惊愕。
赵蔺仪听到也顾不上其他,爬过来抱住木栅栏:“不可能,他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