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怔了一下，随即皱眉喝道：
“你少来这套，快快起身，我……”
“你是要杀我吧？”
“你们这些妖狐为祸世间，害人不浅，我杀你乃是替天行道！”
小六横过头来，眼中仿佛有几分讥笑，又有几分苍凉，“少年郎，我看你年纪只怕还不过二十吧？”
“那又怎样，我一样要降妖伏魔。”
小六微微低头，仿佛突然有几分感慨，
“是啊！你们人类在修道之上，真的是得天独厚。我们狐族千余年艰辛修练，你们中资质好的，却只要个几百年便胜过我们了，就像上官那个老家伙……”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看向张小凡，“少年郎，你年纪这么小，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狐族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了？”
青云门大竹峰田灵儿：难道小凡被这六尾妖狐给睡服了？
青云门大竹峰宋大仁：不会的，小凡怎么可能被狐妖蛊惑？
苍松道人：那也未必！之前鬼王就给张小凡洗脑了一番，如今这只六尾狐妖再来，张小凡被说服也在常理之中！
青云门大竹峰田不易：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自甘堕落，背祖忘宗！
苍松道人：我背祖忘宗？我可比不上有些人忘恩负仁义，恩将仇报，横刀夺爱，哼！
小小少年杨过：哇，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苍松喜欢苏茹？结果被田胖子截胡了？所以苍松心中不甘，入魔了？
成是非：多半如此！毕竟师娘还是很动人的！
阿紫：如果是这样，苏茹这眼光不行啊，苍松看起来不比田胖子强？也难怪苍松不甘心堕入魔道了！
陆无双：苍松也是真的废啊，连田胖子都抢不过，难怪自甘堕落，修炼魔功！
青云门大竹峰田不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
“混账！”
“可恶的苍松！”
田不易气的脑袋冒烟儿，竟敢说他横刀夺爱？
他什么时候横刀夺爱了。
他怎么不知道苍松喜欢苏茹？
就算苍松喜欢苏茹，苏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苍松！
最多只是苍松一厢情愿！
另一边。
跟田灵儿一起的苏茹也是俏脸铁青。
“娘，你跟苍松……”
田灵儿一脸八卦的望向苏茹，想到她娘这么漂亮，当年可是小竹峰的一朵花，就像如今的陆雪琪一般。
苍松喜欢她娘，似乎也很正常。
别说苍松了，就是其他各脉首座都喜欢她娘，似乎也正常。
就像如今的陆雪琪。
不知道各脉多少男弟子神魂颠倒。
“想什么呢，娘跟苍松可没有丝毫关系！”
苏茹杏眸一瞪，伸手就给田灵儿一个爆栗。
田灵儿吃痛。
委屈的望了苏茹一眼，扭过头，不理苏茹，盯着直播。
画面中。
张小凡冷笑道：“你那个三尾妖狐的同伴，日夜骚扰小池镇居民，掠去牛羊无数不说，还杀伤人命，这难道不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吗？”
六尾白狐沉默了一下，道：
“不错，这事我听她说过了。的确如你所说，三日之前她去小池镇时，那父子二人竟敢出来阻挡，正好那日我病势又重，她心情不好，便将那不知死活的两个蠢人杀了。”
张小凡怒道：“那你还有何话说？”
六尾白狐却是澹澹道：“你搞错了，我又不是对你分辨什么，就算那日换了是我前去，也是一般杀了。”
张小凡大怒，戟指怒道：“那你居然还敢说什么不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妖孽受死！”
怒喝声处，烧火棍青光腾起，眼看就要破空而出。
六尾白狐却没有动弹的意思，依然趴着不动，澹澹道：“你说的世间，又是什么意思？”
张小凡又是一怔，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那个万人往来。
“在你的眼中，所谓的世间，便是由你们人族当家作主的吧？天生万物，便是为了你们人族任意索取，只要有任何反抗，便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便是万恶不赦、罪该万死了，对吧？”
张小凡看着他，沉默而不言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三尾妖狐和这六尾白狐似乎都喜欢对他说话。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了什么，这些听起来离经叛道的话语，却对他的心志，有这么大的影响？
“但是，你可曾想过其他族类的感受？那些被你们人杀了、吃了的禽兽，又是什么感觉？说到底了，不过是因为你们人族强大而已，禽兽无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戮。”
小六的声音平澹地继续着：“既然如此，我们狐妖一族比你们一些人类强大，那杀了你们一些人，又有什么？反正这世间，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而已。”
他笑了笑，望着张小凡，道：“你说呢？”
少林方证：阿弥陀佛！
天下会雄霸：看来张小凡要被说服了啊，不过这狐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说到底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人吃动物，动物强了吃人，无关对错，只有强弱！
飞天蝙蝠柯镇恶：妖言惑众，面对这种妖孽，就该直接强势震杀，何必跟他废话！
九尾天狐小白：死蝙蝠，有本事来杀我啊！
……
众人都以为张小凡要被说服了。
画面中。
小六继续道：“还有，就算在你们人族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们修真炼道，到如今长生还未修得，却彼此争斗的不亦乐乎。所谓的正道邪道，其实还不是只在你们自己嘴里说的，无非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你说呢？”
“你要我说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对我说这样那样的道理。”
张小凡冷冷道：“倒似乎我身为正道便是错的，你们杀人做乱反是对的。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除了蛊惑人心，还会什么？”
“怎么，还有其他人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妖孽，动手吧！”
就在这时，外面有巨大动静传来，紧跟着三尾妖狐来到了小六身前。
原来外面不仅有碧瑶和石头，焚香谷的李洵和燕虹也来了。
她挡不住。
小六让三尾妖狐待会儿自己突围，他自己已经不行了。
然而三尾妖狐却没有走，而是用玄火鉴放在心口，催动法宝，贯穿了胸口。
她无力地倒下，倒在白狐的身前。
白狐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呼喊，可是张小凡听不懂他在喊着什么，只看到白狐嘶喊着，全身抖动着，挣扎着向前爬去，爬向前方不远处那个脆弱的垂死身躯。
可是他竟是如此的衰弱，挣扎了半天竟只爬出了半分。
张小凡忽然冲了过去。
这一刻，他似乎忘却了所有。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重伤的柔媚女子的身体，放到了白狐的面前，然后默默地退后一步，站在他们的身前。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