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有答应过什么吗?”
祝余用控诉的眼光看向这个冷血的女人,直到她绷不住起身。
“在路上说吧。”
从淞水市第三精神卫生中心出来,沿宁海路走一段时间就能抵达最近的汉中门地铁站。
浩浩汤汤奔向入海口的江河在途径这座城市时分出数条支流,支流又蜿蜒着衍生新的河流,其中一条就在三院的旁边,泛着白色的浪花。
有两只白鸟正低低地掠过河面,不知道是不是祝余之前看过的那对。
“他们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离的婚。”
林绥草走在他的旁边,讲起说好的故事。
最开始,只是逐渐变得频繁的摩擦与口角,然后是愈演愈烈的争吵与冷战,当局势发展到长期的分居乃至发现彼此有了新欢后,感情自然就从婚姻的坟墓里揭棺而起。
它迁坟了。
“最后我是跟的爸爸,姐姐是跟的妈妈,连姓也改掉了。其实当时问过我们的意见,但是姐姐她一个人做了决定。”
少女漫步在柏油路的一旁,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景象。
“妈妈不太靠谱,所以总要有人去照顾她呀。”
个子高一点的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就是姐姐应该做的。”
“明明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头脑也没有我好,却总是要装成很厉害的样子。”
林绥草踢开恰好挡在面前的石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还会把要让着妹妹这句话挂在嘴边。”
“听上去是个好姐姐。”
她停下脚步,看向祝余:“我讨厌的就是这一点。”
性格扭曲的人是这样的。
“故事讲完了,很俗套吧?其实你以前也听过,只是现在忘记了而已。”
“我还有几个问题,为什么伱觉得夏阿姨不太情愿风禾出院的原因是……那种事?”
林绥草耸了耸肩,长发随之微微跳动:“那个人说好听点叫活得随兴的恋爱脑,说难听点就是又天真又笨。闹离婚时也是她先找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七八岁的男的谈着,后来没过多久就分了。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单身的生活,我猜正在享受约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