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同样的景点,和不同的人参观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采取对照实验的方法就能得出结论:陪同出行的伙伴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素。
“也就是说,其实根本不需要出门,只要将不同的人叫到家里就能满足户外活动的需求。”
“那就完全和户外没有关系了,干嘛滑坡到那么极端的地步啦?”
还不是因为你强迫别人看一遍曾经看过的东西。
再一次站到海洋馆门前,祝余已经如同哲学家般遁入高深莫名的境界。
不过上次时间紧迫,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小部分,这回补上也不错。
夏风禾已经期待地向前迈出几小步,又急忙回头看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他。
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即将蹿出去前想起脖子上还系着绳子的大金毛。
祝余挥散失礼的想象,跟上她买票进门。
深蓝色的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变幻莫测的光影,入口的小型水槽和纪念品店也如同置身于海底。
上次就是在这里买的海豹玩偶,作为纪念品送给林绥草。
在门口安置的指示牌前,夏风禾俯身查看,撑起连帽衫胸口的部分被挤压成一个魄力惊人的弧度。
“我看看,有好多想看的……”
“想看鲨鱼之类的大型鱼往前直走,丑丑的深海鱼和小型鱼类右转进侧厅,极地馆和能直接互动的触摸池在二楼。”
“……”
少女直起身,唇角向上撇起,眼神锐利地盯过来。
一望就知道正处于不满的状态。
在好懂这方面,她的感性远比妹妹丰富。
祝余辩解:“我这是帮助你省下看标牌的时间。”
“计划路线也是乐趣的一部分。”
夏风禾摇头表示坚决反对,栗色的侧马尾随之晃动,“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你到底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一次,和你妹妹一起来的。”
“唉。”
她莫名地叹口气,最终还是做出决定,“先去看鲨鱼吧。”
鲨鱼和蝠鲼自由自在漫游在蔚蓝色的海水中,海底隧道两边的鱼群忽聚忽散,悠哉起舞,鳞片折射出瑰丽的光芒,如同海面倒映出的漫天繁星。
夏风禾时不时贴到玻璃前,指着旁边的告示牌让祝余讲解。
他难以置信:“你已经堕落到连字都不认得的地步了吗?”
以后难不成还要靠绥草养她?
而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也要一同承担抚养责任。
这种事情不要啊。
“才不是,那边明明也有负责介绍的人。”
她说的是走在两人前面的讲解员和一群小孩子。
“小夏同学,原来你和他们一个岁数。”
“我也想要这样的待遇!”
为了防止她再闹别扭以展示自己任性的一面,祝余照本宣科地念起鳐鱼和魟鱼的区别。
他在专业性上当然没办法比拟职业选手,但一边念告示牌一边辅以演讲般的肢体动作,插入真实性可疑的自由发挥,再加上声音清朗,年龄又更接近,竟然将围拢在讲解员老师身边的小学生初中生们分流了一小半过来。
甚至连那位挂着海洋科技大学实习牌的讲解员学姐都频频望过来。
做这行竟然还有靠出卖姿色抢生意拉客的?!
“……大家刚刚听了那么多,现在是提问时间。”
因为反响热烈,不知不觉间,祝余完全遗忘原本敷衍的目的,自己进入角色了。
“请问,统称为鳐鱼的品种中,大多数没有尾鳍或背鳍,没有吻鳍但都有毒刺的会被俗称为什么——小夏同学!”
“咦?”
被小学生们挤到一边的夏风禾突然被点名,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祝余这边的听众齐齐望向这位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