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神尼只是从佛法境界上退心，并非入魔。

她当年在旁门中做辛如玉的时候，也不会轻易无所顾忌地大开杀戒，跟石神宫主约架也会挑在山顶僻静的地方，以免伤及无辜。

她知道自己跟时飞阳早晚有一场决一生死的大战，但是还不到时候，她今天来是真的只是要把枯竹老人收走渡入佛门。

因此她并没有向时飞阳出手，而是开口发问：“道友认为枯竹道友该以什么身得度？”

时飞阳：“当然是道家法身。”

“佛家有云，众生该以什么身得度，菩萨便现什么身为他说法。”

时飞阳转头看向大门里：“那你说我也是菩萨吗？”

心如神尼问：“菩萨所现任何身讲的都是佛法，道友会讲佛法吗？”

时飞阳淡淡一笑：“你说道法是不是佛法？”

心如神尼摇头：“仙家法术不符合佛门三法印，只能算是世间法，不是出世间法，以道家法术消除不了烦恼，脱离不了苦海。”

时飞阳别问她：“所以你有什么烦恼？要脱离什么苦海？”

心如神尼愣了下，认真想了想：“我的徒弟被你杀死了，这就是我的烦恼，这世界就是我的苦海。”

“那我之所以能够杀死你的徒弟，必定要有前因，她之所以受到这个恶果，过去必定种下恶因。”时飞阳反问，“一报还一报，你还总找我报什么仇呢？你若杀了我又是种下恶因，将来也要受恶果。”

心如神尼沉默片刻：“你杀了我的徒弟是因，我来把你杀了才是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也就是说你必须得杀我，你若不杀我，因果就空了是吗？”

“正因为因果不空，所以我才必须要杀你。”

“那如果你杀不了我，因果也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