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瑶听着这话,再看皇后伤神的目光,似也明白了些。
皇后目光空洞,带着淡淡哀伤,“做了太子的人,日后便是皇妃,可进宫做什么?做嫔妃还是皇后?”
目光移到方才众妃坐过的地方,“做嫔妃,就要屈于皇后之下,哪怕是仅次皇后的贵妃,也不过是个高贵点的妾,而做皇后”
苦笑一声,声音是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做皇后,心要足够大,大到容下三宫六院,大到劝说丈夫雨露均沾,大到照顾好丈夫所有妾室,大到接受丈夫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瞧瞧方才,嫔妃们心里不快了,还能嘴上抱怨几句,若是宠妃,还能在皇上面前撒个娇,拈个酸,只当闺中情趣。”
“可中宫不行。”皇后语气尽是苦涩,眼中泛着湿润,“不管心里多苦,人前永远要端庄,永远要贤德,不能有任何怨言,再不痛快面上功夫也得做足,所有苦只能往肚里咽。”
琳瑶靠在皇后怀里,握着她手。
皇后轻抚着她脑袋,“我被这道宫墙困了半生,深知其中苦楚,既视你为女儿,自不想你再过这样的日子。”
“不希冀瑶瑶日后夫君大富大贵,只愿你们能夫妻恩爱,享凡人天伦。”
琳瑶听得难受,受万人敬仰母仪天下的皇后,谁又知她风光下的苦楚。
一连半个月,皇上都翻了沈云姝牌子,似中了魔障一样,对沈云姝痴迷至极。
短短半个月,先是晋了位份,封云嫔,又隔三岔五赏赐,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源源不断流入暖玉阁,库房满的堆都堆不下。
一连串举动震惊了整个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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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街上的益锦堂,人流出入不断。
时下医者多为男子,妇人看病总有不便,终于有了位女医者,如今紫嫣的医馆日日人满为患,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一些大户人家夫人小姐们不便出来也会请她到府上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