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染疾我去探望,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连话都未说过。”
“哦不。”萧胤宸恍然忆起什么,“说过一句。”
“你似说了句拜见太子,我回了声免礼。”
“而后我们再未见过,直到你此次返京,一面之缘,你认为我们之间该有什么旧情?”
宁惜兰面露尴尬,眼神闪躲,却依旧仍强撑着精神不塌。
“我知世人不免俗,一句娶你,人们便认为你我之间情非泛泛。”
别说别人了,就连母后和七弟都这么想。
“可外人不知就罢了,作为当事人,你我最清楚不过。”
浑浊的醉眼不失洞察,“恩师学贯古今,我相信他教导出的女儿也非凡夫俗女,我真不相信你会天真地因为一面之缘和长辈托付,便认为我们之间就该有如山高如海深的情意。”
“可自重逢以来,你张口闭口无尽惆怅凄迷,像是我多亏欠了你似的,我们之间本也没有私情不是吗?”
男人说完直视着女子,等她回应。
许久,
“原来一切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宁惜兰笑得凄凉,似在为自己多年痴心可笑。
宛如一个被抛弃辜负的苦情女,伤情满怀。
萧胤宸按了按眉心,头愈发昏沉。
眼前女子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且……是个有心思。
欲擒故纵,道观偶遇……
萧胤宸几乎认定道观遇见是她有心安排。
再继续追踪下去,她的向道之心、施粥救济、居于山脚,所做一切可以说是为“相遇”铺垫。
众所周知,储君清明中元都会代替天子到皇家道观做礼,少说一年两次,甚至更多。
为偶遇铺这么大摊子,此女心思手段可见一斑。
如此头脑的女子,他真不相信她会浅薄到认定两人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