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安听不得这话,“她对我母亲下手时可想过我们是亲眷?她要赶尽杀绝时可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方柔哭哭啼啼哀求,“我知道你意思,但咱自家事还是关起门解决得好,不要闹到外面,就当婶母求你了好不好?”
“你不看我情面,总要看孩子面子,若他将来知道自己曾外祖母是被父亲告上官府致死,让他如何面对。”
向以安不屑,“照婶母说法,您有没有想过,孩子将来知道他曾外祖母谋害过他祖母,孩子如何面对?”
“而他父亲却放过了害人者,孩子能否接受?言传身教,岂非哪日静薇被人谋害孩子也大度饶恕仇家,婶母问问静薇同意吗?”
薛静薇侧身坐在榻上,兀自落泪,一眼不敢看这边。
“此事黑白再清楚不过,我的孩子若连这点是非都不明辩,他就不配做我孩子。”
方柔哭的可怜,“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安是贤士,当以宽厚为怀啊。”
向以安苦笑,“我明白婶母心情,您苦求为生母换生机,但可曾想过,倘若我母亲此次真遭了不测,此刻我跟谁哭去?我的苦求能否换来母亲复生?”
“我换不来的,凭何婶母就能换来。”
见以安态度坚决,方柔掉头转向婉如,拉着她衣袖,“长嫂,你最良善,我求你了,就饶过我母亲这次吧。”
“她这岁数,说句难听话,还有多少日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何必再计较。”
“我相信经过这次母亲定悔改,我保证以后绝不让她再插手咱家事,以后门边都不让她踏进来,这样可好?”
见婉如脸上没有动容之色,方柔更急了,“长嫂,这可是我生母啊。”
“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母亲去死,您也为人子女,请你体谅我做女儿的心情,就这一次,母亲若日后再有任何差错,我绝不为她求情,只这一次可好。”
“我给您跪下了。”方柔扑通跪地,“求长嫂!”
“以安说的没错,除恶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