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箱披红挂彩礼箱抬入府邸,刘家夫妇热络地将人迎进正堂,下人捧着茶果进进出出。
花甲之年的刘御史鹤发松姿,一身儒衫尽显风骨,端坐在上首,笑微微捋着胡子,老夫人也红光满面,招呼儿子儿媳照顾好秦氏母子。
秦氏豁达爽朗,两家人寒暄热聊。
作为准新郎的元铮却融不到这喜庆气氛,唯有长辈询问时才勉强挤出个笑,应上几句。
“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说的就是这个了。”
媒人神采飞扬地张罗,递上张金色描边红纸,“上官夫人已看好黄道吉日,贵府过目,若没意见,咱今日就定下了。”
看了眼纸上日子,刘夫人笑道:“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说着又递给婆母过目,老夫人也直道好。
媒人欢喜地送上庆贺之词,一屋子欢天喜地,只有元铮静默独坐,显得格格不入。
“我与家夫常年在燕云,如今元铮独自在京城,今日之后,还请亲家多多照顾他。”
“上官夫人客气了。”
刘夫人笑如春风,“元铮是我未来女婿,也是半个儿子,谈什么照顾不照顾,都是一家人。”
“对”
御史老夫人接过话,“我与丞相夫人是挚交,元铮是我亲自看好的孙女婿,我是当做亲孙儿疼的。”
瞧着未来亲家清正和善秦氏也高兴。
堂内和和美美一家欢,外头管事碎步跑了过来,面带仓惶,进屋时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刘氏婆媳脸微微一沉。
家族最重规矩,下人都是经过调教,一向沉稳干练的管事这般让他们不由担心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