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手下闻言,自是当即应下。
原本高坎还想看看,韩尧府上存余之人境况,好叫做妥善安置,不过此来一趟,似也就没了必要。
真定府当下承平,怕也就月余之间就要打破。
乱世将临,裹挟其中,谁也难得逃生。
且就叫各自,寻各自出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再回前面时,崔正已废了一番功夫,叫韩尧识得了什么叫做“家传仵作的手艺”。
此时的韩大官人莫说是骂,就连呼吸呻吟,都没了几分力气。
高坎再到近前,先瞧了一眼崔仵作的好手艺,这才回头说话:“大官人抉择如何,崔兄弟的手艺可还过得去?”
韩尧只是抬眼瞧他一眼,便就又低垂下去。
高坎也不在意,只道:“该问的他应该已经问过,我便不再多言,想好了要不要说,大官人也自己做主,今夜时辰还长,可慢慢来。”
转过脸又对崔正言道:“崔兄弟,还叫你多费功夫,若是韩大官人不愿开口,好叫他试试凌迟滋味,也算是难得来世上走这一遭。”
凌迟之刑适于辽,韩尧虽是宋人,自然也听过名号。
且先前崔正所施为,实则也相差不大。
夜色还长,一刀刀下去,剐到天明也不见得能完事,其中痛处只有受过之人才知。
韩尧当下识得,俱已是无所它求,能速死便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