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渺小,人族的命便不是命嘛?
萧沉砚没有苍溟的记忆,也不认可自己身上存在的巫族血脉,这一世,他生而为人,他是先太子萧稷,先太子妃谢玉之子。
他该为苍生计。
扶山海于将倾,匡社稷于倒悬。
这是他生而为人该行之事,也是他身为厌王该当之责。
“进宫吧。”
萧沉砚朝外走去,徽王赶紧跟上,心放回肚子里。
他现在可不敢一个人进宫办差,只有跟在好大侄身边,才有安全感。
“陛下竟让四叔你协理政务,那朝廷欠下的那些抚恤金,四叔也好生想想,如何凑齐。”
徽王啊了一声:“自然是从国库出了。”
萧沉砚嗤笑,“国库?”
大雍的国库,老鼠看了都摇头。
“这钱财之事,恕四叔无能为力啊,你知道的,徽王府是你四婶当家……”
“四叔若想不出,那就去招待胡人使臣吧。”
“成,吃喝玩乐啥的,你四叔我最在行。”
萧沉砚脚下一顿,冷冷睨向他。
徽王赶紧拍嘴,义正言辞道:“我呸!胡人当初欺我大雍子民,害死那么多将死,他们还想我招待,我招待他们吃屁!”
萧沉砚唇角扯起一抹笑,笑意不及眼底:“四叔就没想过,胡人与大雍敌对多年,怎就突然求和了?”
“求和的消息刚递进宫,没几天,使臣就到了京城。”
“十年前一场战事,死了镇国侯府,死了十万将士。这事到最后却被一句废太子妄图夺权,与胡人勾结,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盖棺定论了。”
徽王嘴唇哆嗦了起来。
“四叔,你去看过废太子吗?”
徽王背心发凉,骇然的看着萧沉砚。
他知晓自家贼老爹已入了魔障,成了那什么巫族的走狗。
而萧沉砚透露出的信息,是徽王脑子不曾去深思过的另一面。
那就是……十年前大雍和胡人的那场战争也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