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过午饭之后,秀兰喂驴二喝了汤药,又为他更换伤口的药膏。
这时,驴二呆滞的目光,好像微微动了动,从天花板上,移动了秀兰的脸上,好像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眼光。
秀兰觉察到驴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惊又喜,连忙抬头看去,但驴二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又望着天花板。
秀兰低声说:“二哥,你刚才看我了吗?”
驴二不但没有回答,索性把眼睛闭上了,显然不像被秀兰打扰。
秀兰失望的叹了口气,垂下来头,整理好驴二的伤口,为他系上棉袄的扣子,就盘膝坐在炕上,背靠在墙壁上,面对着驴二,眼睛望着驴二,看守着他。
驴二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发出了鼾声,好像睡着了。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一切都安静极了。
午时的冬阳,透过窗口投射进来,照射在秀兰的身上,身下是火热的炕床,秀兰感到昏昏欲睡。
从昨天下午,她一直担忧驴二,昨晚上又没睡好,已经极为疲倦,今天石虎走后,她一个人更是担心,不敢有丝毫大意,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但她毕竟是人,会疲惫,会困倦。
阳光的温暖,火炕的温暖,安静的房间,安静的驴二,这一切都使疲倦到极点的秀兰麻痹大意了,困意如同拍打着岸礁的海浪,一波一波向她袭来。
终于,她支持不住,进入了梦乡……
秀兰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虽然在睡梦中,仍然牵挂着驴二,忽然一股惊凛的寒意把她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