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气氛凝重无比,只要有一声枪响,随即就是数声枪响,山崎大佐固然会被汪道直开枪打死,但汪道直也肯定会被日军打成马蜂窝。
刘本功和肖振声想不到汪道直如此大胆,不但敢出言顶撞皇军,还敢跟皇军拔枪相向,他们都吓破了胆,连忙跑开了,免得真打起来,他们成为被祸及的池鱼,被流弹击中。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不语的渡边宏,忽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按在山崎大佐的胳膊上,笑道:
“大佐阁下,汪团长,大家都是为了日中友好,共建大东亚共荣圈而努力,又何必伤了和气呢。大佐阁下,请您把刀收起来,汪团长,也请您把枪收起来吧。”
虽然渡边宏只是个中佐,官职在山崎大佐之下,但渡边宏是师团派遣下来的特务机关长,山崎大佐也不得不给面子,更何况,他也不想被汪道直打死。
山崎大佐忽然放下刀,哈哈大笑,向汪道直一挑大拇指,赞道:
“汪君,你的,大大的有骨气!我们皇军,最欣赏有骨气的人!”
汪道直虽然一直因为投降日军,心中感到窝囊羞愧,恨不得真和日军大干一场,就算被打死了,至少也能洗刷汉奸二鬼子的骂名,但他也有苦衷,不能真和日军撕破脸,看到山崎大佐软下来,他也只好把手枪插回去,淡淡一笑:
“大佐阁下,非是汪某人有骨气,只不过汪某人跟着你们皇军打共军,脑袋别在腰带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嘉奖也就算了,你却非打即骂,汪某人可受不了这个。”
“您可以问问我们师座,就算是师座,也从来没有打骂过汪某。能打骂我汪某的人,除了汪某人的父母师长,任何人都不行!”
“我汪道直身为一名军人,早已经把生死看淡,自从投降了皇军,连军人的名誉都没有了,如果再被你呼来喝去,非打即骂,汪某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佐阁下,您要是看我汪某人不顺眼,大可以砍了我的脑袋,但如果再骂汪某人一句,也休怪汪某人得罪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