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崔鸿老泪纵横。这可是他的心头肉啊,他怎能忍心看着孙子遭此大劫?可天意难测,哪怕他贵为五姓七望的家主,也无计可施。
“来人!速速出去张贴告示,凡能治好我崔家少主者,赏钱百万贯!”崔鸿在屋内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张榜求医,碰碰运气。
“禀报家主,范阳卢氏的人到了。”崔鸿刚坐下想喘口气,就有家丁来报。
“哼,他们总算来了,叫他们进来!”崔鸿拍案而起。
他认为孙子病倒,范阳卢氏难辞其咎。若是他们能未雨绸缪,让崔景舟多留几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范阳卢氏的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领头的是一位老者,他便是卢骁,崔景舟的外公。
五姓七望世代联姻,关系紧密,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无人敢轻易招惹。
崔鸿见卢家众人到来,面沉似水,并未起身相迎。卢骁率众进屋后,还没等崔鸿开口,便先发制人:“崔鸿老儿,景舟究竟怎么回事?他从我卢家离开时还好好的,为何月余不见,就病成这样?”
“哼!你还有脸问我?他若不是在归途遭遇风雨,又怎会染上这等恶疾?”面对卢骁的质问,崔鸿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明明是卢骁理亏,反倒猪八戒倒打一耙。
“哼!我之前收到消息,说景舟只是感染了风寒。你们崔家号称神医辈出,难道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卢骁甩了甩袖子,满脸不屑,似乎与清河崔氏为伍都跌了身份。
两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都认为是对方的过错。
……
此时,坐在崔景舟床边的卢婉仪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尽管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公公,但她现在根本不想理会,她心里只有崔景舟一个人。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耐烦。若是在以往,她绝对不敢让两位家主级别的人物小点声,但此刻,她特别希望他们能安静下来。她刚想回头开口,却突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崔景舟,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庞,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就在这时,崔景舟的手指又动了几下,紧闭的眼皮也开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