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活,家里的活,我敢说我都干了一半以上,这点,村里的大家都有眼看,我和两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全是你们收着,说好听点是给侄子照顾媳妇和孩子,实在点就是免费招了个长工,还有钱收。”
“怪不得。”经常拉牛车到镇上运油饼的老根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碰上赶集时,他也会顺便拉人到镇上,他说:“好几回看到老二媳妇和她侄女拿汇款单到邮政局取钱,我就纳闷了,咋不让连北媳妇自个过来取,老二媳妇说连北媳妇身子不爽利,让她来的。”
林雪桥点头:“我家的户口本一向是我二婶拿着,她怕我放不严紧,被孩子翻去玩,弄不见。”
汇款单需要本人拿户口本去才能取到钱。
“这事我也晓得,有回我也去邮政局取我家水生寄回来的钱,碰到老二媳妇,人家柜员同志问她,户口本上的林雪桥才二十出头,你不是本人吧?不是本人不能取钱。”花婶也想了些事来,“那回老二媳妇就没取到钱。”
林雪桥就笑了,“所以第二回我二婶就把胡秀青带上了,跟柜员同志说胡秀青就是林雪桥。”
反正户口本上又没有照片,冒充了也不知道。
不知道谁“哇”地发出了震惊的一声,“又不是亲妈,谁会把自个的钱给别人取呢,真没想到啊,连二婶竟是这样的人。”
“人家大队打算盘的黄主任都没她算得精,把着人家媳妇孩子,每个月白赚个几十块,又多一个免费劳动力。”
邻居议论纷纷,看向胡春妮的目光都变了,变得鄙夷和暖味。
胡春妮脸色阵红阵青,像是当众被人扒了衣服,她正要喝斥林雪桥,让她闭嘴,有人跑进来说:“连北回来了。”
胡春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北是她带大的,一向和她亲,肯定不会听这个蹄子乱说的。
她抬起脚步往外走,嘴里辨道:“我这个二婶咋样,连北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