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渡船费却分文不收，就算真的推脱不过，也会把那些钱换成茶叶、烟草，赠送给来往的船客吸食饮用。

虽说渡船是公家所有，不收取渡船费是理所应该的事情，但是能有这份职业操守、并坚持这么多年的，实在少见。

“小哥，上船吧。”

顾心舟摇摇头，“不急，听说你添了个孙女？”

老人神情微讶。

“这……小孙女昨晚才出生，不知小哥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昨晚才出生？”

顾心舟不由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顿时微微低头。

老人点点头：“对，昨晚才生的，或许小哥听错了消息，以为已经生了……不过确实是个孙女，多谢小哥关心，老汉先谢过了。”

对于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老人没有说过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反而好生照顾，仍然把日子平静的过下去，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这也是女人感到羞惭愧疚的原因。

“那我看看孩子，不介意吧？”

老人偷偷打量了顾心舟几眼，感觉不像是人贩子，于是便同意了。

“可以，不过要进屋看，河边风大，孩子还小，受不住。”

“肯定的。”

顾心舟跟着老人进了屋子。

女人站在屋外，咬了咬牙，最终放弃了心中某个决定，也跟着进了屋。

翠翠还是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一点也不可爱，连眼睛都没睁开，此时正裹在旧衣服做成的襁褓中酣然入睡。

顾心舟看了几眼，悄然离开屋子，老人也离开了女人的屋子，留下女人一个大人在屋内，看着自己的孩子，女人怔怔出神……

“很可爱的小家伙。”顾心舟昧着良心说道。

现在的翠翠，可看不到丝毫可爱的样子。

老人老脸浮现出一抹笑容，显然很中意顾心舟的话。

“小哥，我送你过河吧。”

“我有一些礼物要送给你们。”

“不用不用，过河不收钱，不收钱！”老人连忙说道。

“我知道过河不收钱，这是给你孙女出生的礼物，而且只是一些水果，不值钱。”

“水果？这……好吧。”

“不过你孙女还小，还暂时不能吃水果，只能先给你女儿存着，等她长大一些再给她吃。把你女儿叫出来，我叮嘱她一些事情。”

老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成年人。

“青青，你出来一下。”

女人有些担忧的出来了，她以为是顾心舟将她投河自杀的事情说给了父亲知晓，然而并不是。

看着父女二人，顾心舟脸色突然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