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让周管家安排去义务批货的人也回来了,南时重新收拾了一波店铺,虽然日日还要见池幽,根本跑不掉,但是他可以选择晚点回家,无形中就缩短了他和池幽相处的时间,也算是万幸。
只不过时间过得越久,南时就越清楚自己的心意——害,不见池幽也就罢了,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可他人往池幽面前一站就不想走,看池幽一眼都觉得开心得恨不得飞起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会儿也没有什么游客了,南时拿了张纸又排了一遍自己的命盘,反复看了一百遍都没看出来他这命盘上到底哪里写了情路坎坷啊!明明就是顺顺当当的白首偕老琴瑟和鸣的格局,他瞧瞧自己,再瞧瞧池幽,他自己都不信这哪里能白首偕老琴瑟和鸣了!
“南先生在吗?”突然有人幽幽地道。
南时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外头绚烂的晚霞下,站着一个旗袍美人,她穿着一件十分十分妥帖的白色旗袍,头发规规整整的挽了个发髻,容貌秀美,往那儿站着不动便有一段令人心折的气韵。
“我就是。”南时起身迎了出来:“夫人往这边请。”
旗袍美人抿唇一笑,高跟鞋落在了地上敲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倾影和晴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南时身后,颇为警惕地看着她。
这章程一看就知道对方不简单。
旗袍美人倒是不介意,风姿绰约地坐下了,南时抬了抬手,令晴岚上茶,便听她道:“早听闻南先生神机妙算,我还当以为是那等老神仙,今日一见,才知道南先生竟然是这样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南时微微颔首:“夫人谬赞了,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妾身姓冯。”
“冯夫人。”南时自然而然的接口道:“不知道冯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冯夫人拢了拢自己耳旁的鬓角,“南先生快人快语……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妾身一支心爱的钗子叫人给偷了,那小偷可恶,身上有些东西,逃得无影无踪的,便来求南先生指点一声,也好让妾身有个方向,追回那支钗。”
哦,找东西啊,简单。
南时将纸笔推到了冯夫人面前:“夫人写个字吧。”
冯夫人凝睇着南时,俏生生地道:“妾身不会写字,恐写出来贻笑大方。”
南时微笑道:“我又不是来看夫人的书法如何的,不瞒夫人说,我的字应该比您丑多了。”
有一说一,规整得跟印出来的字体那才难解呢,那种字束缚了心气,便也露不出什么明显的象。
就跟做题似地,有些人写的字就是把答案明明白白的告诉南时,有些人写的字那就是先出了道题,得南时解开了才能知道答案。
“可妾身是真的不会写字。”冯夫人笑着,却不再拒绝,在纸上写了个‘人’字。
南时低头看着,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冯夫人臂上挎着的丝绸小包中,随即轻笑着说道:“……也罢,开门做生意,上门皆是客,夫人的钗子在夫人包中,您可以看一看,是不是就在里面。”
人字,天地之性最贵者也,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端,象臂脛之形也。
这个字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个大吉的结果,问到寻失物,那就是没丢,都说了‘臂脛之形’,那不就在主人手臂上挎着么?
冯夫人这是在有意试探他呢。
冯夫人笑靥如花,素手一探,就从包中摸出了一枝华光四溢的宝钗来。
“南先生好手段。”冯夫人将宝钗推到了南时面前:“是妾身失仪,此物权当是赔罪了。”
说实话,南时不想收。
这钗子整体以拉丝工艺制成,上面镶嵌了宝石、珍珠、象牙等九种珍宝而成,拉丝工艺制成的九尾凤凰随着冯夫人的动作羽翼轻颤,翩然于飞,就是不看这玩意儿的年头,光看这份工艺,这上面的珠宝,价值就是不匪。
还没说什么事儿呢,就送个重宝,后头肯定是一件大事。
但南时却又有些跃跃欲试,他面上装得平淡温和:“夫人不妨先说说看夫人想要求什么。”
冯夫人故作讶然道:“先生不能替我算一算我求些什么?”
“夫人请说。”南时摇了摇头。
啥毛病啊,上门来求人还故弄玄虚?他南小时好歹也是一卦几百万的人物,要他算,可以,但是那是另外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