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了。”池幽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安适闲逸的倦意,清清淡淡,却勾得南时入神,很好听:“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南时略过了这个话题:“路上遇到了些事情,所以才回来晚了,师兄莫怪。”
“嗯。”池幽淡淡的道:“我想也是,用过饭了么?”
南时反问:“我才想问您呢,我不在有没有用饭?”
池幽抬眼看他,眼眸黑沉,就像是在探究什么一样。南时心下漏了一拍,下意识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还未。”池幽这才回答道。
南时起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吟吟的道:“那您刚好就陪我用个宵夜吧,我也没吃呢,我还在想要是您要是说吃了,我就回院子里悄悄要个铁板烧……有点想吃鹅肝。”
池幽伸出一手搭在了南时的胳膊上,借力起身:“怎么?前几天南先生不是说要吃素吗?”
“我想通了,反正我也不想找对象,胖一点就胖一点,师兄不嫌弃我就行了。”南时跟在了池幽身后,两人一道往花厅走:“家里有一个吃素了,咱们不是讲究阴阳平衡么?我替您吃点荤好了。”
池幽听罢,嗤笑道:“歪理。”
“行啦,别管是不是歪理了,我们快过去吧,您的师弟都快饿死啦,虽说饿死了也照样当您师弟,但您也心疼心疼我不是?”
池幽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是这个理。”
南时顿时失言,池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该心疼心疼他吗?他确实是心疼他的,是不是?
纵使知道池幽没有别的意思,南时仍是如同吃了一口糖一样的眯起了眼睛。
他看着池幽的背影,他已经沦落到这么惨了,都需要自己抠点糖吃了,怎么就老是不死心呢?
他又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能与池幽朝夕相伴,你看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池幽没睡,晚上回家池幽也醒了,可不正是标标准准的朝夕相伴吗?
家里头两个主子一同要吃夜宵,厨下当即就忙了起来,灯火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很快就有个厨子带着盆盆罐罐过来了,对着两人行了个礼,抬着一张铁板烧的桌子就去了隔壁。
南时挑了挑眉,转而吩咐倾影:“换个粤菜来吧,师兄不耐烦油烟气。”
“是,少爷。”倾影方想去交代,便又听池幽淡淡的道:“不必,就这样吧。”
南时扭头去看池幽,见池幽面无异色,仍是如往日一般平静如水,甚至见他看来,还问了一句:“看什么?”
南时故意板着脸说,伸出一手:“师兄,您的手可以给我吗?”
池幽不解,将手放在了南时掌中,南时有模有样的搭在了池幽腕间探了一会儿,沉吟道:“看脉搏,还真是我师兄……师兄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您不太对?”
池幽反手就拍了南时的手背一下,眼中泛起了一丝笑意,斥了他一句:“促狭的玩意儿。”
他一个厉鬼能有什么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