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打断道:“怎么?倾影服侍得不好?”
“也不是。”南时内心拉了个警报,总不能救了一个把另一个拖下水吧?“倾影服侍得挺好的,就是我习惯了晴岚,方还在寻她帮我办事,没想到她原来在师兄这里。”
池幽略微一思索,便道:“罢了,你的人,你自己处置吧。”
“多谢师兄。”南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池幽没有坚持要打死晴岚什么的,不然他就只能……抱着晴岚不撒手?
那也不行啊,条件不同不能和古装戏里学。就南时这实力,院子里随便来个扫撒的都能把他摁住,他还玩个屁。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南时很自觉地起身到了池幽面前跪下了,保持着一个池幽伸手就能削他的距离,等着挨训。
其实这事儿南时觉得不能全怪他一个人,但是池幽面前,没有什么好争辩的,积极认错会过得比较顺利。
他咬了咬牙道:“请师兄责罚。”
“……嗯?”池幽有些惊讶,南时今天倒是乖巧。
南时的视线落在了下方,视线所及之处,有两只精致的鞋子,还有一片从塌上垂下的衣摆。
等待刀子落下的时候才是最煎熬的,还是随便找个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较好。
池幽久久的没有说话,南时都快要憋不住了,才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响,南时在抬脸挨耳光和伸手被打手板之间选择了挨手板,将手伸了出去。
日光透进窗户,被雕花窗分割成了精巧的图案,又随着池幽的动作按了下去。
那衣料摩挲的声音越来越近,南时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了,突然手心里被轻拍了一下。
他惊讶的抬头看向池幽,池幽也在看着他:“行了,起来吧。”
南时神情一松,知道不会挨打了,这惊喜来的太突然,让他眉宇之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又逐渐渲染进了眼眶:“多谢师兄。”
“打你作甚?”池幽指了指一侧,示意让南时起来坐下:“为何料定我会打你?”
南时干脆就不起来了,他往塌旁边一趴,略带了两分罕见的亲昵:“我不听话呗。”
池幽看了他一眼:“起来,没规没矩的。”
“不起。”南时干脆的道。
眼见着池幽扬眉,南时连忙补充了一句:“……刚刚吓得有点腿软,师兄你让我缓一会儿。”
“……”池幽那表情,像是想骂人,又像是想打人:“原来你还知道怕?”
南时点头:“当然知道怕。”
池幽斜睨着他,南时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南时脸上写的是:你打你的,我做我的。
虽然你打我我认,但是我不觉得自己有特别大的错——如果有,那我可以跟你五五开。
……看着就觉得手痒。
南时这头则是看见他师兄扬起了手,感觉下一秒就要削他,他心下一跳,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扯住了池幽的袖子:“师兄!”
“作甚?”池幽皱着眉看着自己被捏成了一团的袖子,连扬起的手都被卡在了半空中:“松开!”
南时尴尬的看着他,突然灵机一动,顺着袖子摸到了池幽的手上,立刻找了个话题:“师兄,为何昨日你拉着我的手的时候我觉得心中异常平静?”
他装作好奇的左右翻看着池幽的手:“难道有什么秘诀巧招?”
池幽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将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到了耳后,道:“你强行化厉,若不是有天时地利,你此刻早已神智全无。”
他一点南时的眉心,顿时一股清凉之气自他所触碰的地方炸开,南时的精神也为之一阵:“这样,可以助你平心静气。”
说到这里,池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了抬手,一旁的清河自屏后转出,手中捧着一匣子书籍。
池幽随意指了指:“带回去自己看着,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是,多谢师兄。”南时接了匣子,翻看了一下,感觉都像是什么道家经典,名字一律是什么《XX经》,看着就是一股子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化厉,有些东西就趁早学起来吧。”池幽又道:“以后每日晨起就开始修习一些招数,我会安排人来教你。”
南时这会儿就是个应声虫,池幽说什么就是什么。
池幽交代完,突然扬眉说:“背,易经第九十七卦。”
除了特殊的几个卦象记住了其他全靠当场翻书的南时:“……”
池幽并不立刻与南时计较,反而接着问:“若是天机、天梁、天巫、阴煞会照,同坐命宫,何解?”
南时豁然开朗,这题他会:“代表此人与道有缘,能通阴阳,若入道途必定有大作为。”
“若命盘如此,又有七杀、破军、擎羊、华盖入四正,何解?”
这题他还是会:“此人虽与道有缘,却命格极凶,英年早逝,且易聚凶煞。”
南时也品出点味儿来了,这不是他给自己改的命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