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床前的案桌,离床边还是有些距离,而他现在双腿无力,他要是倾身伸手,只怕会一头栽下去。
苏挽烟执笔安静的写着诉状,余南卿沉默间,已经用双手撑着身体,屁股慢慢的挪下了床,艰难的坐到了垫在地上的毯子上。
眼见妥了,这才缓缓伸手,拿起砚上的墨石,慢慢磨起了墨。
苏挽烟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挽烟的小脸被一缕碎发轻拂,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飘进余南卿的鼻子,此时他与她的距离不过尺余。
余南卿贪恋着这点气息,忍不住微微靠近了些。
身边这么一个大活人靠近,苏挽烟不可能没感觉,把距离拉开,好奇的回头:“你靠那么近干嘛?”
“咳……”余南卿也不知该说苏挽烟的警惕性强好,还是因为单纯不喜欢他这样,这么一个微微的动作,她是怎么察觉的?
他找了个借口:“我看看你状子写的什么。”
“那你等会儿,我写完了给你看。”
其实也没写多久,苏挽烟把在沁雪园的原委用几句话写在了状子上,当然,包括甄玉怀那些大逆不道的行径。
甄玉怀跟苏慕倾双双落水,千簪宴的夫人把两人送回了侯府,跟侯府的管家说明事情的原委时,恰巧跟远宁侯下朝的时间错过了。
待远宁侯下朝的时候,管家还没开始禀报事情的经过,远宁侯夫人身边的几个嬷嬷就把人拉去了主院。
泡了冰水,又吹了冷风,甄玉怀顶着风寒在远宁侯面前哭天喊地,直说苏挽烟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害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