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鸣,尉窈睁开眼后,笑容绽放。幸哉!她还是八岁年纪,是真真正正重生了。
小学馆为了磨练幼童心性,规定卯时半开课。尉窈路上紧走,只见家家已炊烟,纺车声和鸡飞狗叫连成一片,河岸捣衣的老妪竟有干完活开始返家的。
所以读书苦么?
是苦。但不读书也苦!
应了她预感,尉茂来得更早。他坐相端正,肯定有问题!
尉窈把所有窗子打开,光色透进来后打量自己的书案,再看坐席,颜色比别人的深,提起,果然是湿的。
尉茂举书假装看,因发笑肩膀向上提了一下。
尉窈不解,因为印象中的对方阴鸷,脾气难以捉摸,怎能干摆在明面上的蠢事?她把湿坐席提出门,立到墙边,然后打开书箱,拿出自己在家用惯的旧坐席。
尉茂瞠目:“你连这种东西都带?”
她莞尔笑:“茂同门来得真早。”
“你也早。”尉茂懒得维持坐相了,一腿盘、一腿屈,左肘搁在屈拱的左膝上。
“茂同门,你说段夫子今天教咱们新诗,还是复习关雎?”
“当然是新诗。”
“你怎么知道?”
“惯、例!入学之前你都不打听么?”
尉窈显出略尴尬的神情,开始擦书案,摆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