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斫手一挥,后面众奴仆把那十匹战马牵上前,他问道:“你要住到洛阳去了吧?”
陆葆真先小声骂句“狗耳朵”,然后问:“你从哪听到的?”陆家仇敌不少,加上前些日子柔然匪在平城附近出现,所以她启程去洛阳的具体日期没告诉几个人。
长孙无斫受伤的眼比刚才更疼,想看清对方只能睨视,他正经的语气和往日判若两人:“这十匹马是送你的。今天你都看到了,如果遇险,它们不会慌乱,至少不会带着你往敌人那里窜。”
一时间,陆葆真说不上心里涌的烦躁是真烦,还是多多少少的感动,她推辞道:“我家也有战马,我才不要你的。”
“要嘛。”
陆葆真打个战栗,被这厮突然孩子气的撒娇搞得不知所措:“长孙无斫,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我阿父刚接任平州的仓曹参军,我比你早离开这座城。葆真,以后你我千里相隔,恐怕今辈子很难再见一次了。”
“平、平州?那不是在最东北的地方吗?那么远!”
是啊,那么远。
陆葆真收了这十匹马,看着长孙无斫先离开的背影,她好想跟他说,到了陌生地方可别任性啊,那里可没有奚骄、周泰护着你。
一定保重啊。
尉窈三人到盈居书坊了,尉茂提前让僮仆去她家告知晚些回去,这样便可以沉下心商议本月联考的事,加上书坊今天才从新野郡进了十几大箱书籍,尉窈十分感兴趣,说不定这些书里有《说文解字》呢,她就可以厚着脸皮抄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