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心意,从他脸上显出来却跟拿、或不拿都得挨揍似的。
谁都不愿受气,尉窈接过花束,呛道:“你回去照照镜子吧,这副凶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拔的你家的花呢!”
“嗯,这片地确是我家的。”
啊?尉窈识时务地憋回吵架气焰。
尉茂接着道:“我阿父说过,花草土生土长,本就是给路人看的,谁拔都可以。”
“哦。”
“我模样天生不讨喜,不用你提醒我、照、镜、子!”
尉茂从大度到翻脸没任何过渡,最后三个字把尉窈喷的碎头发全飘起来,撇下她恶狠狠离开。
次日,尉窈有心理准备,特意很早来,还是来晚了。她的书案被墨汁涂满花纹,连四个案腿都没放过。尉茂独自端坐在半昏暗的学舍里埋头书写,他是真不委屈自己,书案左右角都点着烛。
光线随她走近明暗切换。“茂同门早。”
“窈同门早。”尉茂只看她一眼,好吧,是不敢多看,只一眼就被她朝花般的笑妍抵消掉三分气恼。
他继续写字。
尉窈放下书箱后,和往常一样先给夫子擦书案,待坐回自己位置,想了下,没当即擦案上墨垢。她现在就向对方道歉吗?他正在气头上吧,要不稍等等?
昨天把尉茂气走的当时她就意识到了错误,对方天生凶相,表达任何情绪皆容易被人误解成戾气。他一定从小到大经常被人误解吧?他才十岁啊,受委屈后有人向他道过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