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融揉搓膝盖,哼,别人不了解尉窈,他能不了解?他半告状半揭穿她虚伪面孔:“窈同门可会辩理了,才走几步路啊,跟受多大欺负似的。”
尉窈:“才走几步路啊,你揉膝盖,不知道的以为你走路手脚并用……”
“尉窈!”杜陵呵斥:“能乱用‘手脚并用’一词么?学诗、学诗,只学会背诗,没学到诗里的礼数么?”
有路过的学童往这边瞅,杜陵声音放低:“歇够没?别磨蹭了,快搬。”
尉窈再弯下腰的时候,嘴角也瘪,每边眼眶一掉掉两趟眼泪,“嗒嗒、嗒嗒”,模样别提多委屈,越不出声越显可怜。
这就哭了?也太娇气了!!杜陵刚要说“算了”,此幕情景便被匆匆赶回来的尉茂、尉景看见。
前者冲过来先把尉窈攥一边去,另个推搡曲融:“这是你的书案吧?你找谁帮你搬不行?你搬不动喊我们啊!你偏找个力气最小的!”
“唉,像什么话。”杜陵一手提起书案,三步一叹气向大考场走。
曲融也哭,来往学童渐多,尉茂担心别人误会尉景欺凌同门,他另只手拉过尉景,三人朝学舍回。
一直悬着心的尉蓁在院门口徘徊,看他们过来,尉窈哭得伤心,她连忙揪过尉景小声询问:“怎么了?”
武继、尉菩提也回来搬第二趟了,二人刚进院门就喊:“刚才我们看到曲融和杜夫子呆在一起,可能夫子训他了,曲融在哭。窈同门?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尉窈一吸一噎讲述事情经过,尉蓁在旁补充,尉景则重提之前高娄在州学府闹跳井的事。
尉茂见同门越来越激动,只得说出实情:“不瞒你们,我找馆长问过杜陵的事,馆长说洛阳各馆正在用重金聘请治经儒师,咱们旧城各学馆则想办法留住人才。杜陵欠缺师德,但是对《诗》与训诂学深有研究,所以除非杜陵又主动请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