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我怀疑谁,但是牝鸡司晨……听说陛下的身体又时常不适,唉,都不是好征兆。所以我愿舍些良驹,结好朔、恒二州刺史,才能在大乱到来时,尽早得到有用消息。”尔朱荣长得十分清秀,眉眼越皱,越惹人喜爱。
“阿父……”尔朱新兴静待孩儿询问疑惑。
“什么叫贫鸡死沉?越贫穷的鸡不是越轻吗?”
“哎呀……这就是我去武川镇的第二个原因哪,我打听过了,这次恒州大狩猎的人员里,有位鲁地大儒孔夫子,我想恳求元刺史,让你拜见名师一面。”紧接着,尔朱新兴给儿郎解释什么叫
“牝鸡司晨”。尔朱荣一边记住,一边琢磨阿父的意思,糟了!难道想把他送到平城上学?
哼,他绝不去!次日一早,葫芦海周围黄沙浮天,狩猎的恒州勇士们再度启程了。
尉窈今天试着自己骑马,当紧张到极致,反而能冲破桎梏,使骑术提升一台阶。
再说奚骄、元子直等人,气了一夜,他们记住崔族聚集的位置,所以轻易并入崔族人马的洪流中。
奚骄认为己方有八个人,白天路途这么长,总能寻到机会报仇的。可是奔逐间才发现,保护崔族的府兵身形相似,兵衣、风帽全一样,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抢手串的那个人,只得咽下昨晚的气。
到达阴山南麓,仰头可见树木葱岭,脚下绿草茂盛,正因土地肥沃,才被柔然人年年觊觎。
狩猎队伍沿山脚的平原向西,队首与队尾的距离越拉越长。但勇士们狂野的歌声始终嘹亮,贯穿路线,将阴山之南的鸟雀悉数惊飞。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竟天飞,群雀两向波。”
“放马大泽中,草好马着膘,牌子铁裲裆,兜鍪鸐尾条。”赵芷熟悉路线,控制着马速,在五月初三下午到达武川镇南戍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