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芝按捺火气,下午把辛纯叫进佛堂:“这有佛经十卷,作为唱诗社送给学子的礼物,你发给众侍童,月底之前均誊抄两份,每页不得改字,不得有错字。”天!
辛纯立即拒绝:“太多了,我们还要温习诗章功课,怎么可能抄完?”
“侍童杂务也是你们应做的,又不是让你一人抄写,快去吧。”辛纯撅着嘴捧走佛经,到达功课堂,看着学堂里都在背书的侍童们,她不知怎么措词才能说清楚任务,又不得罪人。
对了,找胡乌屋,胡乌屋聪明,肯定有办法。
“别朝我过来、别朝我过来……”胡乌屋早窥见辛纯的蠢样子了,越烦啥越来啥。
她抬起头,微笑着问道:“辛阿姊拿的什么?”
“佛经。是这样的……”辛纯一阵叽咕。胡乌屋耐心听完,仗义道:“就这?交给我。”她站起,放开嗓门,令尽头的那些男侍童也全能听见:“都别背书啦!张女师又交待活了,说咱们是侍童,不能只读诗,理应做杂务。张女师严令咱们月底前,把这十卷佛经抄出两份。谁有怨言去找张女师,可不关我们这些传话人的事儿!至于怎么抄,也全问张女师去,她只说了不能写错字、不能涂改,其余一律没讲明。”辛纯呼口气,总算把这事推开了,她佩服道:“胡乌屋,你太厉害了!不行,我要跟你做朋友。”
“我也要跟你做朋友。”
“我也要、我也要。”屋外,张文芝静静听着。胡乌屋?长安那破地方来的小贱婢!
哼,总算找到作乱的劣徒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