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娄被逗笑,尉景看着她的笑,心生喜欢。草原平坦,周围又有家仆保护,他就倒退着走路,再问她:“你这段时间还学诗么?”
“在学,尉窈女郎赠我的笔记,都是她点烛熬夜写的,我不敢不珍惜。”因为父亲好赌,她把所有笔记都藏到了一处隐蔽地方,每隔几天取出一卷背诵。
高欢小脑袋一点,可惜没人在意小家伙给阿姊认真作证的举动。
尉景欣然:“那你学得应该比我学得好。”
高娄知道尉郎君单纯直率,她不做虚伪自谦,刚和他又彼此相望,前头一骑飞奔过来。
是个布衣少年,焦急神色冲高娄喊道:“高娄,你阿父又赌输了,我看见有无赖在镇上到处找你们,你们快跑吧!”
“什么?”高娄怆然泪下,把高欢吓得嚎啕大哭,朝阿姊伸出手臂。
“啊……阿姊,我要阿姊抱,阿姊。”
尉景大概知道这对姊弟为何过成这样了,他这次带的仆从只有二十人,恐怕压不过地头蛇。他先问高娄:“你带着阿弟还能骑快么?”
高娄非常聪慧,立刻明白尉景的意思,她留恋望一眼镇中故屋的方向,伸手,毅然接过阿弟:“放心,我一定跟紧郎君。”
“好!”尉景上马,调转方向,“你们姊弟放心,只要我在,就永远护着你们!驾——回朔州!”
这个时代,贫穷贵富,都注定无安稳人生。
平城,崔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