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直寝于登来见。”
“属下去。”赵修抢先领命。
于登是负责禁军的领军将军于烈之子,于登原本的官职是太子翊军校尉,元恪登基之始,立即将于登升任长水校尉、左右郎将,并领近身侍卫的“直寝”一职。
此举等于告诉于烈,对方虽不在辅政重臣之内,新帝依然如先帝一样信任禁军统领。
赵修离开后,元恪召王遇到近前,一番耳语叮嘱。
王遇领命离去时,白衣侍卫茹皓回宫复命:“陛下,清河王遣人来报,七王身体已好,下午时还在林子里跑了一会儿,能玩耍了。”
元恪吩咐:“仍让王显每隔五日去清河王宅第给元恌诊脉。”
“是。”
所有异母弟里,元恪最喜爱四弟元怿和七弟元恌,别看元恌胖乎乎的,却总生病。父皇留下遗诏,“夫人”以下的妃嫔全要赐离宫归家,七弟的生母郑氏仅为充华,郑充华知道自己很快要离宫,整日对着元恌垂泪,令元恌也难受哭泣,又一次病倒。
这次的病势颇凶。
于是元恪让七弟住到四弟的清河王府,暂时离开郑充华,把身体养好再说。
元恪犹豫着,又摆上一枚白色棋子。
这枚棋代表的是僧尼。
时人无论贫穷富贵,几乎家家崇佛,父皇遗言中叮嘱他勿因崇佛而误国,不是只担忧他以后太过笃信佛教,耽误了军备蓄锐及礼制诸所的营造,还担忧他把僧尼势力抬举成为制约宗王、朝臣的第四股势力。
“若僧芝不死,倒是可以做个探路石。”元恪遗憾地摇摇头,把这枚棋又扫回棋篓里。